蛋黄蛋

祖国的夕阳

【all樱】经年

*并不是甜甜蜜蜜的一篇

*应该算三个时期的七班樱(?)

 

 

[20]

春野樱不认为自己有和卡卡西特地出来约会的必要

 

他们的相处完全可以得到简化

他等她从医院出来,或者她站在火影楼下等他

去他家吃饭,做/爱,或者去她家

她更加习惯这种温吞,甚至去超市购物回来,她靠在沙发上,看着卡卡西蹲在茶几旁边小家子气地把购物袋收起来都会让她产生安稳感

 

卡卡西却难得地很重视仪式,她并不能理解卡卡西长久的新鲜感来源

 

在她还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平板少女的时候,很丢人地被对面推搡了到地上摔成狗啃屎。卡卡西随后轻巧地落在她前面,轻松解决了对方,转过身来用手去蹭她脏兮兮的脸,喊她的名字问她疼不疼,她靠着并不光彩的理由货真价实地得到了他的眷怜

如今拜他所赐荣升到B罩杯,他却还会在早上闹钟响后亲亲热热地贴过来,像小狗一样喘着粗气且湿漉漉地去亲她的脸

 

于是她很没精神地低低地拖着长音抱怨:“该刮胡子啦——老师”

 

[为什么会是他]

[为什么会是自己]

 

她联想到很不浪漫的瞬间

聊完天后他从地上站起身,很自然地把后背面对她,微驼了背好适应她的身高,让她帮忙拍从墙上地上沾到深色衣服上的土,不是什么有美感的动作

她于是“啪”、“啪”拍打在他身上

他在道别前却难得地迟疑了,于是在双方沉默的空当,她鬼使神差地抱紧了他的后背

 

她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红了脸,却仍然能记得那天他头一次把脸很近地凑过来,凑到她的唇边

在她的印象里,那是他和青涩感难得能搭上边的时刻

 

之后全部都是这样的细枝末节,简直没完没了

 

[16]

简直没完没了,春野樱有时也会向鸣人抱怨

 

她指的是16岁之后的一切,仿佛是一条没有尽头却笔直的线

她差点死了,他差点死了,他和她又差点一起死了

 

好像最初他们只是想拯救同伴

去拉面店不能总空一个座位,看着心里膈应,剩他们两个也不好意思再去找卡卡西面罩的麻烦

 

佐助归来的时间却被无限延长,长久到拉面店的大叔不再抱怨番茄拉面滞销,番茄口味下架都变成了很遥远的事

 

他们也开始记不清他眼皮的单双,再到后来想到他的脸甚至会隔了一层蒙蒙的雾气,只能模糊地看到他漆黑的头发和双眼。他们却还能分辨出来,佐助不该是长佐井那个样子的,鸣人终于肯承认佐助很帅,表情低沉得像从别人身上偷的

长久到他们不用再去请求任务,自然会有大把的危险任务砸到他们身上,接连不断

 

重荷之下他们终于开始失眠,等日出是很没水平的借口,她靠着他的肩膀,他用脸挨着她的额头

 

她感觉到通宵对心脏带来的重压,意识不清地和他说着什么,有一搭没一搭

那些话都没怎么过大脑,才会在说过后再也想不起来,她记忆里只剩下了他们嘴巴的开合,像无意义的默片

他们都在疏泄

 

日出时他抓紧了她的手,带着轻微的颤抖和极大的安慰感

 

不过保持这样下去也还不错,最麻木的时候,她反而会这样想

 

[12]

“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佐助的声音一向没有太多波澜,使得这句本身意味不明的话显得更加云里雾里

“啊?”春野樱转过头问了他一句,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没听懂

佐助并没有指望她能听懂

 

她还在喋喋不休地向他追问,他只能敷衍了她两句

正是因为她听不懂,所以才会犯蠢到作为忍者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他昏迷过去又被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吵醒

 

是笨蛋吗?头发留得那么长,做任务的时候麻烦的要死,靠过来的时候又散到他的肩膀上

 

她又要私自地靠过来,胳膊很紧地勒着他的脖子,手没地方放,搭在她的腰上

脸很热,不想和她对视,想赶快回去

 

打定注意后他动作冷淡地把她推开,转身的时候却不幸地被绊倒,起因是自己的左脚踩到右脚,落荒而逃

 

她很大嗓门地喊着他的名字,问他去哪里,让他等她跟上来

他抿着嘴角装酷,脸变得更红

 

她长大也会这样大嗓门吗?还是变成妈妈那样的女人,在他进家门时候接过他的外套,像妈妈对爸爸那样

 

他没有告诉过她,

关于长大后的瞬间,他想象得比她还要具象

 

[12]

长大的瞬间是见到佐助的时候,开始变成大人

 

第一次见到了王子殿下,是全世界最好看的人

跑回去告诉妈妈有了喜欢的男孩,但是和最好的朋友决裂了

打听到佐助君喜欢吃番茄,认真地挑了两个去告白,做了丢人的事情:被搭话之后胆小地跑掉了

 

为考试努力准备了好久,卷面成绩终于超过了他,佐助君的脸好臭,总算被记住了名字

 

毕业分到了同一个组,约会还是被拒绝了,但开始每天都能看到佐助君

去了波之国,以为他要死了,哭到快要抽搐,他睁开眼抱怨她好重,哭着扑倒在他身上

 

最错误的决定是参加中忍考试,碰到了恐怖的人,回过神的时候佐助君的额头变得很烫

 

被围攻了,做了肉盾,害怕自己会死掉,更害怕佐助君和鸣人会

佐助君醒了,身上布满了可怕的纹路,眼神像要杀人

 

咒印又发作了,他说了不止一次“想要离开”

她抱住他,很用力地扣住他的后背,他开始抱怨疼也不放开

 

他还是要离开,她追在身后说的都是没用的话,忍不住又哭了,再次被他皱着眉毛抱怨“烦人”

 

这次却加上了“谢谢”,比所有说过的话语气都温柔

然后他走掉了,再也没有回来

 

[16]

她以为漩涡鸣人真的会走掉了

 

他的心脏彻底没了跳动,确定的瞬间她身体差点软下去,她想起来他说过的好多话

 

“毕竟樱酱是女孩子嘛”他送她到她家楼下,她上了一半楼梯回头看到他还站在那里,笑着向她摆手。她回到房间里趴在窗户前,看到他双手背在脑后,摇晃着身体回家

“樱酱我的钱包要瘪掉啦~”花火大会上他捧着瘦弱的青蛙钱包做沮丧状,脸上的表情却异常满足:春野樱到十六岁为止的人生,约会对象都是他。买了新口味的丸子,她吃了一口就皱了眉毛,他从她手上接过来,顺着往下咬,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和她说话

“樱酱?”她喊他起床做任务准备,他还躺在床上揉着眼睛。她捡起从床另一边掉下去的玩偶,坐在床上隔着被子拍着他的后背催他快起来。他小声地抱怨“樱酱好像妈妈”,翻过身抱住她的腰,准备睡回笼觉

 

划了刀口,手伸进去按压他的心脏,一向不动声色的我爱罗在旁边不忍地半合了眼

 

她俯下身,干燥的,温热的,那是他嘴唇的触觉。她不知道递过去了多少次深沉的呼吸,他却始终没有一点生命力,那不该是他

 

[你醒过来好不好]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生命的一大块在摇摇晃晃地在往下掉

 

是奇迹吧,他终于睁开眼,再次拥有了健壮的心跳,甚至和她开起了玩笑

 

她锤了他一拳,不重,他想装委屈,抬头却看到她眼圈红了

话没有说完,战场上不适合煽情,于是扎进脑子里:“等到战争结束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他们都没想过和平时代会改变更多

 

她生命的一大块如今生活得很好

 

高了也瘦了,意外变得很会说话,话却比原来少了。在月亮上平安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傻笑着牵了女孩的手,再也没有放开

 

[20]

卡卡西牵起她的手,捧在手心里看。她不知道他又搭错了哪根神经,用另一只手揉着他的头发,像在抚摸温驯的大型犬

 

“怎么了呢?卡卡西老~师~”

“怎么了呢?卡卡西老~师~”他模仿着她说话的语气,然后他们都笑了

她说话习惯绷紧,嗓音带着少女的清亮,唯独现在和他说话时候语气懒散得不成样子,她总栽赃说是被他传染了

 

“太懒洋洋的话,我们的小樱会变的不受欢迎的喔”

明明是约会,她却穿着宽松的T恤短裤,舒服的靠在椅子上,纤细的四肢和漂亮的五官,光是这样已经能把他迷得七荤八素

 

“在受欢迎的时候已经成功地被大叔抢走了”她狡黠地把“大叔”强调地很重

 

“那怎么办?”他装作困扰,却拿出指环戴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她在惊愕后露出快要哭出来的神情

 

“所以要考虑一下,将错就错,和老师结婚吗?”


她知道自己现在要哭不哭的样子一定很丑,他却带着很温柔的表情吻了过来,长长久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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